我抱着被子扔在沙发上,眼睛看着陈思。她正倚在床上看书。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洁白的绸子睡裙,盖着一条毛巾被。灯光柔柔地打在她脸颊上,粉红色的很美。
 
“洗好了?睡吧!”她看了我一眼。
 
我坐在沙发上:“你这人没意思!”她不理我。
 
我又说:“好歹连个新婚的感觉都没有。”
 
“什么新婚?谁和你结婚了?别想入非非!”她扔开书,躺在床上:“让你住着,对我来说都是个危险,不负责任。一年前,用不了,半年前都没戏。告诉你自打认识你,我变了够多了,还要怎么着?她们要知道你吻过我,谁还叫我圣女?甭说留你住了。你躺不躺?我关灯啦!”
 
好好听话,老实躺着,谁让我这么尊重她。我坚信夫妻之间也要相敬如宾这句话。
 
她没有关灯,那么看着我。我绷着脸让她看。
 
“生气了?吴言?”她叫我,“行了行了哎!干嘛?说错你了?”
 
“你就这么爱当圣女?”我反问,“我算明白什么叫贞洁牌坊了!”
 
我用被子盖住头,听见陈思偷偷地笑。过了好半天,她才说了一句:“就是不放心你!”
 
我有些怀疑,我真的爱她?可我对她也太尊重了,真的像对一个圣女一般,我怕这种尊重不是爱。我真的害怕,我把头伸出被子,她已经熄了灯,安稳地入睡了。我有些异样,睡不着。沙发很柔软,我深深地陷在这一片柔软之中,似乎连翻身也要费好大的力气,但每当我竭力翻一次身后,便又陷入柔软!我像只飞虫落入了蜘蛛网。
 
我梦到了陈思,她和我一起躺在沙发上,我抚摸她,她的身体是冰凉的。我看着她,她是维纳斯女神,两截断臂,上身裸露。我和女神在一起。我哭了。
 
“醒醒!吴言!”我被她推醒了。天已大亮,她穿得整整齐齐,在我身旁推我,脸上的玉兰油清香冲入了我的鼻道。
 
“几点了?”
 
“八点半了,起来吧!”
 
“我起得来吗?沙发太软,你拉我一把!”
 
“毛病……哎呦!你这么重!”
 
“你没劲儿,拉不动我,我不起!”
 
“你不起我掀你被啦!”
 
“干嘛?我一晚上没调戏你,你反来调戏我!”
 
“那你自己起来!”
 
“我算明白你干嘛让我睡沙发了,就算我有非分之想,白想,起不来,对吧?高!实在是***高!”
 
我起来穿衣服。她转过了身去。
 
“呵,我有哪长得吓着你了?”
 
“你在穿衣服嘛!”
 
“我生下来就光着,护士们都看过我的裸体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!我告你你也一样,兴许给你接生的还是男护士呢!”
 
“你再胡说我不理你啦!”
 
“瞧你那样儿!”
 
“你那样儿好!”
 
“你怎么老跟我别扭?”
 
“烦我了?后悔了?不想要我了?后悔来得及!”
 
她气哭了。
 
“行了行了,陈思,我错了……”
 
“滚!你少哄我!”
 
“你别给脸不要脸啊!又怎么你了?……起来起来!我叠被!……起不起?被都不让叠啦?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