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法拒绝她,我们做了朋友,但我再不去她宿舍找她。她偶尔来看我,和我聊聊天。我呢,觉得她能和我聊得起来便聊,觉得她又来那个圣女的劲儿干脆先不理她。
 
有时我拿她找乐:“陈思,该嫁人了吧?别挑了,像我这么好的真没了,你别总拿我这条件跟人家比,那你一辈子也找不着,凑合一个吧!”
 
“可不,我也觉出来了,我总用你这条件跟人比,人家一看我要求的这么次,还以为我残疾呢!得往上调价!”她说。
 
我说她损,她骂我贫。
 
很快我毕业了,她还要上最后一年。
 
毕业后,我不再去找她,因为我想彻底地忘了她,开始我自己新的生活。渐渐地,我们失去了联系,直到转年她也毕业了,我连在学校见到她的机会也没有了。
 
又是三年,我终于忘了她……
 
我的朋友介绍了个女的给我,她叫刘菲,模样还行,就是太“人”了。换句话,“俗”了。因为我习惯了当年那种凡人与圣女的摇不可及的爱,这回不大适应了,而且在她面前我就是个神似的。
 
“习惯了就行了!”我安慰自己。
 
有时常记起她,不知现在她好不好,在哪工作,有没有结婚……可这种思念随时间一点点淡漠了。渐渐地,陈思这个名字和形象不再出现在我的回忆中了。
 
我想戒烟,因为这两年嗓子隔一阵子便怪怪的,好像赌住了一般,但我又懒于去医院。
 
王军真的娶了周敏,两人在海南定居了。张飞宇和我还有来往,生意上的。现在我正在搞批发大件。对张飞宇我不赚一分,他却每次都和我分利。
 
我和张飞宇下棋,刘菲来看我。
 
“吴言,吃了吗?”
 
“吃完了,姐姐。”
 
“哎,张飞宇,都下午一点多了,你还没下够 ?”
 
“刘菲!你别轰我哥们儿我告你,跟你急!”
 
“德行!挨千刀死不了的!”
 
“嚯!都挨了千刀还死不了!吴言,你对象够黑的!”
 
“别理她,神经!小市民情调,跟我几乎没有共同语言。”
 
“你少来这套,现在批评我?你也比我好不了哪去!”
 
“是,我也不行!鱼找鱼,虾找虾,乌龟找王八!”
 
“走棋呀!”
 
“知道,我怎么少一‘马’呀?”
 
“问谁?你愣挂角让我给挑了!”
 
“那我那个‘马’也不可能在我自个的象眼上啊!”
 
“你还剩个‘马’不错了,躲不躲?不躲我可杀‘马’撤‘车’!”
 
“那我先他妈将你一军!”
 
“这围脖谁的?这么旧,扔啦……”
 
“别动!刘菲!你是找死呐!把围脖放那,放好了!告你少动我这围脖!”
 
“什么破玩意儿。”
 
“哎,吴言,还留着?”
 
“留个围脖不行?”
 
“你知道陈思……”
 
“少提,我刚忘了她,别勾我这茬儿!将你呢,走棋!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