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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岁月如歌》系列之三--天下皆贼

时间:2005/1/11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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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前段时间《天下无贼》电影在各地热播,我就套用这个题目,来个《天下皆贼》。可写下这题目后,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惶,想必会将天下所有人得罪了,在街上行走被人知道一定会被拍砖头的。我自问不是个坏人,但也做过一件只有贼做的事――偷桌子。

      那年我在读高复班,学校是靠近山边的地方,我与3个来自山区的同学合租在当地农民家中。房子就靠在山边,东边一条小溪绕过,溪绕弯处有一大丛竹子,环境非常幽静,也适合我们静读。房东主人是一对厚道的农家夫妇,认字不多,但对学生很看重,对我们也很照顾,女房东有时会把我们几人乱丢的衣服、臭袜子拿去洗好了又悄悄地折好给我们。我们几个就在他们家搭伙。家中有两个未上学的小孩,吃饭时,主人会打发走两小孩让我们先吃,我们也一再要求一起吃,可主人就是不让,这让我们非常的感动。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是我们睡觉的地方,打地铺,一溜地排开。房中除了地铺,就是我们的几本书,没有桌子,这让我们几个夜自习回来想继续学带来麻烦。只好各自趴在地铺上做习题,有时让我们胸口被压得好疼。

      深秋的一天晚饭后,我们四个人一起散步,来到了附近村小学的操场,刚好看到一间教室没有锁门。我们几个人就在教室中嬉闹,并在黑板上乱涂一气。这时,一个念头在我心中一闪:“何不到这偷两张桌子给我们自己用?”我马上与同伴说了这个想法,结果没人提反对意见,于是我们约定:“在夜自习回来后,如果这门还是开的,那我们就抬两张桌子回去。”散步回去的时候,我们特别不走大道,从小学后的山边小道走回去,为晚上的行动探好路。

      当夜自习完后,我们四人故意在教室中留下最晚走。当我们来到小学操场时,借着远处寺院的微弱灯光,发现那教室门还是开的。我们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溜进教室,抬起两张桌,并在上面放了两张椅子,探头探脑地一路小跑出了教室,直奔后山小道而去。

      当刚上小道时,远处寺院中传来了一声很大的咳嗽声,脑子中突然想到了后面有人追来抓了的念头,结果我的腿一软,一脚踏空,整个人摔倒了,与我一起抬的同学也被我一下带倒了,椅子碰到了他身上。这时转身一看,后面并没有人追过来,我们才舒了一口气。等我起来时,额上已冒着汗,而背上也湿湿的,却有种冷冷的感觉。我们相视着,那种表情也许是天底下最无法表述的。我心中不由地感叹:“真是做贼心虚啊!”。
当我们四个人将桌子悄悄地搬到住的房中时,那三个同学与我一样都是满头的汗珠,一裤腿的泥巴。我们互相苦笑着说:“做贼真难啊!”结果这一夜我们几个一直在说着明天学校发现桌子少了、学生无法坐、会不会有人找过来、真被找到了该怎么办的话题,带着丝许的刺激又带着丝许的无奈,无法学习,也无法安静地入睡……为了这次偷桌子,我们几个人结果好几天上课都无心听课,老担心会被发现。

     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,第二年高考时,我们四个都考上了高校。在报到前几天,我们几个人相约买了些东西,去看望房东一家人。在吃饭时轮流抱着那两个小孩,并与房东说了偷桌子这个事,房东两夫妇只是看着我们笑。在我们要走时,房东女主人说:“我要把那两张桌子留给两个小孩读书用,也能象你们一样,将来成为大学生……”听了这话,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
      一个人偷人钱物,大家会肯定地说这就是贼,那么孔乙己偷书说不算偷,那他算贼吗?有人虽没偷人钱物,却偷人感情,这算是贼吗??我们偷桌子虽不为钱财,难道不算是贼吗???那么大家问下自己:在一生中难道就没有偷过什么吗?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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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风月无边 来源:竹林逸趣论坛>真情花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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