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耳边是敲击键盘的声音,很脆,噼噼啪啪的,落在我的耳鼓。我知道他们是在网上聊天,用文字表达心情,如云如鹤,如玩皮的小猫,与人在屏前耳语着。现在坐在这里,我能感觉到他们对于心灵倾诉的热衷,有一段时间,有事没事,喜欢挂在聊天室。一吃过午饭,就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,一边听音乐,一边用手指、鼠标、键盘来打发空闲时光。时间久了,聊天室里就有许多“熟人”,偶尔彼此调侃着,闹着,象神交已久的朋友,却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,不能相识。而我对网络聊天从来没有狂热的痴迷,所以别人问我音乐文学以外的话题我总是“恩啊哦”的,搞得对方聊兴全无。时间长了,彼此之间的新鲜感似乎也没有了,再在聊天室里碰到,打声招呼,算是聊了。因为日子恒常过着,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向人倾诉。加上生活工作的忙碌,也少有闲情逸致,渐渐淡出,倒有那么几个朋友是经常惦念的,离开聊天室已近两三个月,偶尔回去溜达,看看老朋友的名字依然在,心里倒也舒服塌实。没事的时候,喜欢看看书,写点文字好让自己的心灵鲜活着——热烈地鲜活着。 我答应社长写出更多更美的文字奉献给美文的读者,但我知道想做到这一点很难,一是我的生活阅历太过简单,缺少丰厚的底蕴;二是生活所迫,不能象苦雨老人静下心来一心钻研学问;三是自己的才情所限,实难写出隽永耐读的作品。有此三点想写出“惊天地泣鬼神”的文字,实难做到。然在朋友面前夸了“海口”,那自己就得排除一切杂念,静心读书写文,或许时间长了,写出美而隽永的文字也说不定。 姑且象以前做缝纫活那样,细细琢磨手头的活计,管它能否打制一条精美的裙子,只要努力,我想总会有所收获,记得自己缝织的第一条裙子足足美了一个夏季。没事的时候,我喜欢看看作家或朋友的文章,一是想获得某种定力,二是从作家的文字中,我见出自己才气不足,可以以学识补之。才气是天生的,求不来,而学识是后天的,完全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与思考而得之。 昨晚一口气将第5期《扬州文学》杂志刊登的蔚蓝的七篇散文读完,觉得不尽兴,又上网搜索,蔚蓝的人物小传,写得酣畅淋漓,风趣幽默,不但把小人物写活了,也写出了自己的风格。丰富的生活阅历帮了蔚蓝的大忙,人物写得有血有肉,有个性。一个《同桌的林》让人叹息了好一阵子,那个特殊年代,那个特殊的人物。对这个人把握得很有分寸,不作议论,不作过多的悲悯与同情,因为小人物的命运自有天定,作者却又不是一个冷眼旁观者者。 又一篇《无言的你》看过之后总有一样东西哽咽在我的胸口,感到一种无泪的优伤。一个作品愈真实地再现时代与人物命运,那个心就愈痛,而愈痛的笔触,愈能打动人。 我很少写人物,不是缺少同情,悲悯;而是觉得人生有许多无奈,对他人命运关注的愈多,那个心就愈痛;三是我生活在一个舒服、不愁温饱的甜美日子里,很难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。如果勉强去写,不但写不好,也写不真。艺术来源来于生活,而没有生活又怎么能形成艺术呢?我很羡慕蔚蓝有那么丰富的生活阅历,有那样的才气,写出那么多好的作品,虽说我写的东西也多,但和蔚蓝相比,缺少了恣意活泼与大气象,如果我的作品是小家碧玉,那么蔚蓝的作品就是大家闺秀,读后让人觉得这才是真的文学,真的性情,真的气度。生活是创作的源泉,有了生活,有了才情,就会有文学。有道是“世事练达皆文章”,可见我们不是缺少生活,缺少美,而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。 过去我一直认为文学要描写惊天动地的场面,不能写日常琐事,不能写风花雪月与小资情调,可经过论坛这些天关于“新人类”、关于“小资”、关于“作”的讨论,现在我不这样想了。借用名人的话(原谅我不记得名字了):“文学作品不仅可以表现平庸、颓废,而且可以表现人性中恶的一面、或恐惧的一面。只要能“恰如其分”地表现人类中的品性,就是好作品。”什么是“恰如其分”?就是质材与形式的高度统一,给人美感,给人愉悦,给人震憾。写作者不过是运用最适合表现生活的形式创造出自己(文学作品),也创造出形象(想象的产物),让人玩味,让人想象另一个的生活。现在想来论坛里憩儿、远风、红药、楠儿等等很多优秀的写手的文章都给我这样的感觉,都有我学习借鉴的地方。 看来我只能写我熟悉的生活,写我体验过的想象过的生活。而不能去胡编乱造,写一些有违心灵的虚假文字,美或不美,耐读不耐读,只有看自然的造化了。 我有一个信念,那就是人不管怎样活着,不管怎样的苦痛,人的精神一定要纯洁、高尚、最重要的是要永远抱着高昂的斗志。唯有纯洁、高尚的精神才能找到生的真谛,惟有抱着高昂的斗志的人才能被别人所欣赏。写到这,我耳边的噼噼啪啪仍震着我的耳鼓。他们在寻找虚拟的快乐,寻找心与心的温暖,而我却自个儿自由快乐地活着,有了电脑和键盘,我就能有一个充满阳光、生意盎然的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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