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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水般涌出的记忆

时间:2004/9/3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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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儿子看了几本儿童读物,又看了几集蓝猫,忽然想知道复眼到底是什么样的,叫我好一通晕哟:抓苍蝇太恶心,逮蚂蚱要到农田去,会破坏秋庄稼,只有带他去抓知了和蜻蜓了。

    下过一场雨的翠园,显得格外清爽,雨水冲刷得小路很干净,高矮错落各种不同的树木上,还能用脚踹下好多水,这都是小时候顽皮的惯性了。知了的叫声连成片,让人觉得仿佛进了他们的家,老远即闻,近了更甚。我瞅准了一棵枯矮一些的柳树,正有几只知了毫无防备的赛歌,一个纵跳,“日……”,他飞了,我扑空了。儿子一脸地不屑加无奈,“切”他哪知道,想当初他老子我……,唉,且由他去吧。

    溜溜半晌,轰跑了若干知了,不觉来到荷花池边,半空中一伙蜻蜓盘旋俯视着荷花仙子,来回逡巡,小小池塘全被荷叶盖住,只中间还残留着几株亭亭玉立的荷花,点衬着绿叶,煞是好看,很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,儿子却嚷嚷“快给我抓蜻蜓吧”。我的天,今天可是个大晴天,蜻蜓不肯低飞的,那么高,我怎么办。得,跟小家伙没道理讲,便命令他把小背心脱下,试试看能不能抽下个把低空飞行的,嘴里振振有词:“嘛蛉嘛蛉落,我给你板凳坐;嘛蛉嘛蛉飞,老鹰把你追……”晕哟,这是我在儿子这么大的时候的童谣,而且还是北方话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谁还坐板凳,再说这里不让养鸡,老鹰跑这来吃嘛蛉,真是哄小孩!————可想而知,又是一场空。

    一个上午就这样混过去了,手里空空,肚里空空,带着儿子回家,路上儿子突然问我抓蜻蜓的时候说的啥,我说是爸爸编的唐诗,于是即兴在他面前卖弄起来:“蝉鸣林园满,荷绿一池春。问树千红没,难逢几蝶寻”。儿子被惹恼了,说:“不是不是,是什么什么落,还有板凳还有老鹰!”唉,我的诗兴给打断了,只好告诉他我小的时候,管蜻蜓叫嘛蛉,抓嘛蛉的时候,就这么边唱边抓……

    下午一觉醒来,儿子又缠住我不放,还要抓知了逮蜻蜓。我突然心血来潮,我要叫他知道我小的时候是怎样粘知了粘蜻蜓的。

    我找了一截蜡烛,带上火机,一个罐头瓶盖,路过小区门口在修车摊上要了一块内胎,记得公园门口有一根细长的树枝,我不费力就找到了并牵走。找了个背风的石座椅,先把内胎揪碎了,放在瓶盖里,点着蜡烛,撅一根树枝夹住盖子,放在火上烤,一会儿一股胶皮味随着一股黑烟冲起,胶皮已开始熔化,我用长树枝的细头来回沾着胶液,一会儿就成了一个粘呼呼小圆球,成了!吹灭蜡烛,用手试一下好像不太粘,凑合着吧,抬头瞅准了一个知了,手有些抖抖地靠近,一点————没中,知了飞了,只粘住点树皮屑,再试黏度,好像不行了,只好用火机燎一下,趁热对准下一个目标,好,粘住!谁知是胶不粘还是知了劲大,还未收杆就又飞了。儿子是半天没说话,只觉得这个过程比抓住知了还有趣,这会是又叫又跳,一付天真烂漫的样子,我却很失望,到不是为知了,而是失望于自己从小玩透了的玩意竟然不灵了,也就是“失传了”,砸在自己手里了。真不知是胶皮里的添加剂太多了还是别的原因,我一直记得小时候烤一次皮子可以粘两三只知了呢。

    扔了树枝,我们回家,儿子并没有过多的提及此事,小孩子历来是熊瞎子撇包谷,这不又盘问我怎么粘蜻蜓,我告诉他粘蜻蜓要用蜘蛛网,现在没有办法弄到蜘蛛网了。过去人少,好多废旧的空房子有指甲盖那么大的蜘蛛,在角角落落里结网,直的叫经线,结实但不粘,横的叫纬线有粘性。先用铁丝弯个圈,绑在竹竿上,然后在铁丝上先粘上蛛网,这样铁丝就有了粘性,就可以在圈里挂满蛛网了,然后就像上午那样,给蜻蜓唱歌,然后这么一搂,可惜,现在没条件了。儿子还问我小时候玩啥,我告诉他许多,只一样没告诉他:我会做弹弓,不管是打纸蛋的还是打石子的……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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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清风水波 来源:竹林逸趣论坛>>真情花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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