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------------题记
是的,这是一篇有关我的并且有关男人女人的故事。
在这个故事里,我将扮演纸,而笔的角色将有一些抽象的女人来扮演。
我就是一张纸,也许就是一张白纸,也许有些暗灰色,总之,是一张空白的纸。
女人是笔。
现在,这张纸上被笔涂上了许多记号,有一眼就能够看见的,也有一些淡淡的痕迹,得仔细看才能发觉。
站在一张纸的立场上,我把女人分为很多类,而这分类正是笔的分类。
曾经有女人在我身上(准确的说应该是心,再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记忆)留下痕迹。有的只是淡淡的一抹,灰暗的一抹。这是铅笔所留下的痕迹。尽管当初有一种被赏识的喜悦,然而不久后又觉得这是多我的一种玷污(请原谅我用了玷污这个词,大约是出于一种对祖宗的崇敬或者亲近)。于是便偷偷的用橡皮擦给抹去了,虽然总留下那么一点淡淡的痕迹,,但对我来说,总算是眼不见为净了。当然也有些恶毒的在这张纸上划了浓浓的一笔,然而铅笔始终只是铅笔,铅笔是肤浅的。
再后来,有圆珠笔在纸上留下痕迹,不只是淡淡的一抹,还有些乖巧的图案,这让我兴奋不已,圆珠笔要比铅笔深刻。她们利用了我的软弱,尽情的在我身上刻画,而我则沉醉在兴奋里不能自拔,并且将自己尽可能的展平。只是,你们知道的,随着时间的推移,圆珠笔留下的痕迹是会渐渐地挥发掉的,而纸对此无能为力,只是偶尔在记忆里重温当年的芬芳。
纸上有不漂亮的痕迹,纸很丑陋,纸把自己卷成一筒,将那些痕迹留在心里。纸没脸见人。
终于有一天,一只钢笔出现在纸的面前,或者说,这张纸无意间出现在一只急需表露的钢笔面前。钢笔会心一笑(也许不是对纸),纸微微颤抖。钢笔 在卷成一团的纸的封面上写下文字,这些文字唤起了纸的无限热忱,纸在笔的脚下缓慢扑开,纸决定叫钢笔在身上涂满文字,可不久,纸便发现,钢笔再也写不出东西来了,干涸的笔粗暴地在纸上留下生硬的凹槽。凹槽里一片空白,纸在颤抖,钢笔默默的离去。纸望着钢笔离去的背影,平静的躺着,他审视着钢笔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,他努力回想着纸与笔的每一次亲密接触。他忽而有些想念钢笔。然而钢笔已经离去。他努力寻找铅笔和圆珠笔留下的痕迹,痕迹已经被钢笔覆盖,他满脑子里都是钢笔的影子,纸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纸无泪。
依然有很多的笔在纸上留下痕迹,这个时候除了铅笔,圆珠笔还有五颜六色的水彩笔。他喜欢水彩笔留下的痕迹,他喜欢五彩斑斓,是水彩笔给他带来了一丝生气。他似乎懂得了什么叫好色和为什么要好色,只是他只把空白留给水彩笔们,偶尔触及了钢笔那深刻,看似单调而又内涵丰富的痕迹时他会莫名心痛。
纸总有被划满的时候。但是他不等到被划满的时候便在一次封闭自己,他想给自己留一片空白,只是他不想说,他要把这空白留给钢笔。
他想,人们永远也不会明白,只有钢笔最懂得纸,也只有纸才最懂得钢笔。
杨痴草作于:2002年1月9日 01:3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