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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社燕来时,却依然是露冷风寒。风凄凄的吹着,吹得我全身颤栗起来。我一忽儿把手互插进袖管,一忽儿又把手伸到嘴边哈气,为了暖暖那业已冻僵了的手。就这样,一个人,站在村口等奶奶。 婶子来喊过我两遍了,说我痴,奶奶终归是要回来的,你等也好,不等也好,结果是一样的。我当然知道,这还用她说,可我就是要等。心里有些愤愤的,怨婶子不肯陪奶奶去亲戚家。可我那时小,说的话自是没人肯听的。
一个又一个的由远至近的人,几度落空了我的盼望。可我依然坚持了要等,等奶奶回转。
天,慢慢暗下来了。怎么奶奶她还没回来呢?
那时乡下的路很难走,曲曲弯弯的。会不会……我不敢想了。小脚的奶奶你为什么就不肯带上我呢。也许我能有些用呢。
那时乡下的灯是点煤油的,昏昏的光不能为夜行的人指路也就更没可能照亮奶奶回家的路了。我在黑沉沉的路口等,等得心沉沉的,泪开始在眼眶里转啊转。
晚星悄悄掩起了身影,月牙穿过了云层,洒落下碎银点点。还好啊还好,我开心的笑了。我感激着:谢谢你了啊,嫦娥姐姐。
远处,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近了,更近了。我快步迎了上去。我一下扑到奶奶的怀里。泪终于破堤而出了。哽咽着说“奶奶啊,你怎么那么晚才回呢。双儿想您。”奶奶笑着喊了我声“傻囡囡,怎么在这儿吃风呢?回家,奶奶给你带了块烧饼来。”
点亮了煤油灯,奶奶从怀里摸出用手帕包裹着的微温的烧饼递给我,那一刻我的泪啊,一串串的滑落、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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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发表:2001年2月13日
本苑刊登:2001年2月16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