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中午,在一家叫“搭伴”的小吃店里,总有一对中年夫妇搀扶着来吃面条。妻子是个盲人,丈夫也只有一只眼睛管用,只好搀扶着,摸摸索索地寻找位置。丈夫的背上背一把陈旧的二胡,二胡下面吊着一个铁盘子,他们是一对卖艺的残疾人。
同往常一样,今天丈夫搀扶妻子坐下后,就冲里面大声喊道:“大碗牛肉面,两份。”然后摘下二胡,靠在饭桌旁放好,低头对妻子说:“我去拿筷子,你坐着等着呀!”说完就去服务台拿筷子,顺便付了钱,并轻轻对服务员低声交代几句话,就转身回来坐下,等牛肉面上来。
不一会儿,牛肉面端上来了,丈夫把碗和筷子送到妻子手中:“饿了吧,快吃,凉了就不香了。”说着提醒妻子醋瓶子就在她右边。然后自己也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妻子总是关心地问道:“你够吃吗?你饭量大,比我辛苦,匀一些给你吧?”丈夫忙说:“不用不用,我的也是一大碗,足够吃了,你赶紧吃你的吧!吃完了我们还要上街去卖艺赚钱呢!”“现在不好做了吧,我感觉给钱的人越来越少了。”“你怎么知道给钱的人越来越少了?”“我听着硬币砸铁盘子的声音越来越少了呀!”“你就放心吧,有我呢。咱俩现在不是每天中午都能吃上两大碗牛肉面嘛!”
隔壁桌的一个小女孩奇怪地盯着他们看了很久,听到他们的对话,突然跳下凳子,跑到这对夫妇面前,冲那个丈夫说:“叔叔,你的牛肉面弄错了,你不是要的大碗吗?但给你的是小碗啊!服务员肯定把你的弄错了,你赶紧去找他们换吧!”
妻子愣了一下,伸手抓住丈夫的胳膊:“你刚才不是说吃的也是大碗吗?”丈夫忙拍着妻子的手,笑着说:“对啊,我吃的是大碗,小姑娘不是说我的,你紧张什么!”小女孩执拗地望着他们,接着说:“叔叔,我就是说你了,你吃的是小碗,小碗比大碗便宜1块5毛钱呢。你赶紧找服务员说说吧!”
此时,整个小吃店的人都停下吃饭,好奇地望着桌子上妻子面前一大碗、丈夫面前一小碗牛肉面。有的饭客说,饭店怎么能欺骗残疾人呢,找他们评理去!小女孩的妈妈过来,尴尬地看着这对夫妻,拉着女儿往回走,但小女孩却挣脱妈妈的手,跑到服务台:“阿姨,你们把叔叔的牛肉面弄错了,人家要的是两大碗,你们却给了一大碗、一小碗。赶紧给人家退钱”“小朋友,没有弄错,每次他来付钱的时候都是自己要换小碗的。”
这时,所有的人都表情奇异地看着这一对相依为命的恩爱夫妇。丈夫手足无措,嗫嚅着说不出话来。妻子颤巍巍地伸出双手,摸索着寻找丈夫的碗。她深情地捧起丈夫那只没有吃完尚有牛肉面余温的碗,眼泪“滴答滴答”地掉到了饭桌上:“你一直骗我,你一直骗我……”
丈夫慌了神:“我不饿,真的不饿,你别这样,大家看了多不好啊!……”边说着边扯起衣袖笨拙地为妻子擦着眼泪……
小吃店看到此景的人们,也都掉下了眼泪。
感悟真情系列3■真爱有时看不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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